当前简讯:起始的音韵 | 樱子小姐的脚下埋着秘密 第八卷第一骨 ~ 表里不一(3-4/6)
叁
翌日放学后,我也选择了不三个人一起回家了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「啊,今天我也要去祖父家。」
「哪个?」
我有着三个祖父。今居是知道这件事的。
「永山的。去练习柔道。」
「你在练柔道?」
看来阿世知对这件事很意外。
「是啊。。嘛。」
虽然不是认真地练的,但现在我想学点自卫术。我也懒得解释这样那样的原因,而且也不知道为何不太想跟阿世知说,所以就给了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。
「嗯那,我先走啦。」
从现在开始要去社团活动的今居挥手。
「哦,小心点哪。」
「嗯。」
今天鸿上和阿世知似乎被磯崎老师委托帮忙处理各种事情。那之后我也好像逃亡般急步离开了学校。目的地是永山。但是其实并不是去祖父家。
九条家的寂静,一直也对我很温柔。打扰樱子小姐的家,一如既往地抚摸赫克托,在客厅享用嫲嫲的红茶。
「怎么了?好像心情很不好啊。」
在骸骨椅的樱子小姐听到了我松了口气,有点怀疑地问道。
「没啥大不了的。。不是重要的事情。」
「是吗?」
只是跟班里的人关系不太好。樱子小姐肯定在忙着寻找花房,而且跟她说这种事,也不见得与建立人类关系无缘的樱子小姐能给出建议吧。
但是樱子小姐盯着我,手里拿着塑胶骨头让赫克托靠近她身边,并揉着它的额头。仿佛试图看透我的内心,我的骨头一样。
「。。最近,我结识了新的朋友。不对,虽然不是朋友。」
「吼?」
那就听听呗,樱子小姐用左手把放在膝盖上的赫克托的塑胶骨头轻轻地抛了出去。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威压感。感觉如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,她可能会生气。但最终我还是把随着阿世知出现,弄得一团糟的这几天坦白说了出来。
樱子小姐果然感到有点无聊,但还是聚精会神地听着我说的话。
「妳不觉得奇怪吗?很不自然哦。」
「但是,为什么百合子会吞下谈判呢?」
「就是那里很不可思议啊。妳觉得为什么呢。但是阿世知说过『三这个数字是残酷的』。我跟今居还有鸿上三人,难道让鸿上觉得不太开心吗。」
「真相如何,不太清楚呢。」
呼唔,樱子小姐抱在手臂若有所思。赫克托意识到不能再被抚摸,它便把湿漉漉的鼻子贴在我的手臂上。
「但是,我无法原谅阿世知的是,她把人的死亡,像玩具一样说出口。她把人死了的新闻,当作有趣的题材。说什么对尸体感到兴奋,死亡是自由的象征,想死,想杀之类的,失言也要有个限度。」
樱子小姐对死亡是宽容的。但她有她自己的原则。对她来说,夺走生命是邪恶的,即便死亡是平常事。
所以我还以为她会生气。对阿世知的性格,还有她的嗜好。
但是樱子小姐却只是有点烦恼地深呼吸了一口气。
「这样说有点那啥。。但是青春期的女生普遍都会思考生死,虽然有个体差异。感觉很接近性,时而视死如归也不奇怪。女性有月经。毕竟每个月也会流一次血呢。」
那是让人一震的词语。樱子小姐冷静地跟我谈论着。用仿佛看着小孩子般的眼神来看着我。
「生(性)与死,是对立的。女性会在自己的身体里感觉到双方。虽然我也认为那位女孩的言语是不妥的。但也不觉得是十分稀奇的事。」
「。。。。。。」
「不过,我也很清楚你会这么生气。你很温柔。而且实际上,你也遇到过很多尸体了。」
多亏那安慰的话语,我感受到了另一番话。
『你还只是个小孩。』
感觉被她那么说了。羞耻感还有愤怒,让我脸颊发烫。
「并不是那样的。但是。。我觉得她能在逝去了的人们、被遗留下来的人们面前,说出同一番话哦。实际上,就算她闻到了血腥味或者腐臭味后,还会那样想吗。」
明明我没有说错什么,但想到自己突然生气了,感到很不好意思。甚至我的声音听起来也像是在嘲笑我自己一样。
「嘛,不是什么需要认真对待的东西。当是年轻人的戏言听过就算了吧。」
「是这样的事吗。。」
「如果是抱怨我就听。之后便是百合子的问题了。两人解决了就好了。你没必要介入的。」
樱子小姐用手示意嫲嫲再添上红茶。在绝妙的时机为我准备了奶茶的嫲嫲,在我的杯子里添上新的奶茶。热腾腾的蒸汽还有红茶的香气,还有牛奶的温和。喝了一口,感觉不可思议地抚慰了有些伤痕的心灵。
「但是。。我担心着鸿上会否感到讨厌呢。」
「百合子也不是傻的。那时候就会跟那个叫阿世知什么的切断关系吧,别瞎操心。」
「但是,姑且还算是朋友哦?」
切断抛弃,这是相当强烈的词语。不过当然不是指用刀吧。但是那么断绝的人际关系,鸿上能做得出来吗?
偷偷看着樱子小姐时,她边喝一口红茶并点头了。
「不用担心。女性就是这样的生物。」
肆
先不论樱子小姐说的是真是假,结果我能做的事情还是很少。对每天只在学校装作朋友的鸿上和阿世知她们。
我心想着这样可以吗,但转念一想,鸿上一直也在照顾爷爷,在店里帮忙,和妈妈分担家务。虽然两人能明智地管理时间,努力为自己腾出时间,但现在,鸿上放学后已经没有空余时间和朋友玩了。
对于鸿上来说,只在学校建立的关系也可能是一直方便的相处方式。而且一点点地,我也想着她们之间的距离感是否已经建立了。
或者是,她听了我的建议吗?阿世知也没像以往一样在鸿上面前说关于尸体的事了。
阿世知转校已经过去半个月了。感觉我的周围都在移动着。
看来今年的樱花也开得早,似乎是为了呼应比往年更早解冻的冬天。好像也已经在各处开满了花蕾又红又膨胀的樱花了,好像热切期盼着温暖的日子般。后天就是黄金周的开始。
在一个假期的下午,当我觉得天气太热而穿不了外套时,我沿着街道去拜访永山祖父的家了。不久,在附近的一家便利店,我看到阿世知从店里出来。
那是假日进展的,比平时更加有哥特式风格、更多折边,类似人偶一样的衣服。
我知道她家很近。我有那么一瞬间烦恼着该跟她说话还是不理她,不过她好像没注意到,阿世知跨过了看似是她乘坐的单车。
用那装扮乘坐单车啊。。我那样思考着。但是在我悠哉游哉的视线里,同时从阿世知身后看到了连确认都不做,便大力倒车的一辆客车。
「啊啊!」
一声悲鸣从我嘴里溢出。就在这时,汽车撞上了阿世知的单车。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运,阿世知的单车被汽车夹住,她被抛到了人行道上。汽车急速行驶,将单车勉强推到人行道的边缘,便直接离开了。
「阿世知!」
我冲向阿世知。因为只是一瞬间而已所以我没有自信,但看起来她是没有直接被车撞到。
「馆胁。。同学?」
「没事吧!?」
跪在地上,呆住了的阿世知慢慢地点头。
汽车完全没有要回来的迹象。
「可恶,妳记得那辆汽车车牌吗?」
「不知道,完全不记得。回过神来就已经在地上了。。」
她艰难拼命地诉说着。是惊吓过度了吗,她脸色发青。
不可思议地即便从蓝白色的妆容上面,我也知道。
「真是残忍哪,这单车。」
「能修理吗?」
「不。。毫无疑问换一辆新的比较便宜哦。」
框架也完全变形了。
「。。嘛,没办法嘛。」
阿世知无力地坐在地上嘀咕道。
旭川基本上家里都有很大的自宅停车场。如果是独立房子的话,有能容下两到三辆车的停车位是很平常的。所以,有些地方的停车位有点宽松。超市的停车场之类的,汽车倾斜停放或者从从车架突出的情况也是家常便饭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胡乱驾驶是被允许的。
我们去便利店问问吧。他们可能有安全摄像头。或许交给警察处理比较好哦。这是一场很明确的肇事逃逸哦。
我刚好跟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店员透过玻璃对上眼了。
「不行!警察。。就免了。」
但是阿世知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。
「但是」
「这种麻烦,我可不能让叔母担上。」
关这什么事呢?我这样想,但是阿世知好像是认真想要阻止我,所以我只好不说出来了。注意到时她的脸颊就红得像被刮伤了一样。她引以为豪的裙子也被撕破了,鲜血从她的网袜膝盖上滴下来。
「总之。。先去医院吧?」
「嗯嗯。这也不用。」
阿世知又摇了摇头。
「那。。妳能站起来吗?」
「没事。只是有点惊呆了而已。」
阿世知似乎对我向她伸出的手感到有些惊讶,所以她没有立马握住我的手。
「。。。呃」
但是从她蓝色的嘴唇里,发出了轻微的悲鸣。
虽然她能站起来,但她的脚踝似乎扭伤了,而且看起来很疼。
「总之,现在我送妳回家吧。」
没办法。我对固执的阿世知叹了口气,做好了被讨厌的觉悟,我决定强行把肩膀借给她。
「离这里很近吧?稍稍忍耐一下哦。我知道你很讨厌我。如果不打算去医院的话,不立马冷却可不行哦。」
我首先让便利店保管单车,捡起阿世知的随身物,便开始步行。她结果还是不情愿地靠在我身上。我相信如果抵抗的话,肯定会让伤口恶化吧。
「。。我还觉得馆胁同学会更 ※像一坨饭(注:这里尽量使用了语境相似的词语。来自广东话“成旧饭咁”,意思是脑袋不灵活,迟钝)。」
阿世知低声说道。
「xiangyituofan?」
「嗯嗯,没啥。」
完全没听过这单词。是札幌的方言吗?由移民开拓的北海道,有时也会有非常特定的地域方言。札幌出身的磯崎老师,有时会把诸如滑倒或者困难重重之类的说成『有麻烦』,但住在札幌的表姐杏子姐却不知道这种表达方式。即便在城市里,有时也会有听不懂的词语。
「但是总感觉。。不是好东西。」
「嗯。所以不说。」
什么啊。毫不知道我相当担心她的心情。
「如果再说让人难受的话,我可不送妳了哦。」
「我又没拜托你。」
阿世知闷闷不乐地说。我要真的放手吗?
「说笑而已。抱歉。谢谢。」
阿世知连忙向我道歉,仿佛猜到了我的想法。顺便还向我道谢。我本以为这很意外,但我看得出来她十分动摇。她紧贴着我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地颤抖。
而且她的身体十分绷紧。阿世知多半很讨厌我触碰她吧。尽管如此,她还是别无他法只能依靠我,让我也为她感到可怜了。
幸运的是,阿世知的家就在附近。但是那是一楼有车库的公寓,所以我最后要背着她上楼梯。这实在让我也感到有点难为情了。
到达家门口,阿世知坐在了玄关。
「。。没事吧?」
「当我松了口气,突然感到害怕了。。」
说毕,阿世知用拳头狠狠地捂着嘴。她在忍耐着哭泣。是因为我在她面前吗,还是感到沮丧呢?阿世知用尽全力不发出声响地哭泣。
黑色的眼泪滑下脸颊。
「真的。。不用去找警察或者去医院吗?」
「不用。现在我在叔母家受她照顾,所以不想让她们担心或者添麻烦,而且如果联络我家人的话,反而会骂我妳在干啥呢这样。」
「是,是吗。」
「毕竟,我是问题儿童。」
阿世知满脸泪痕,嘿嘿的强颜欢笑着。
「。。那,先来做紧急处理吧。我帮妳。」
阿世知的家,准确来说,是她叔母的公寓,家里干净整洁,不过这么说其实也很普通。我被允许进去的阿世知的房间也是一样。
房间不是黑的啊。
「诶?啊,只是大部分物品还没送来而已。」
「呼呜嗯。」
阿世知拖着好像很疼的脚,不过似乎稍微冷静了点,她递给我一个急救箱和一罐冰镇碳酸果汁。算是回礼吧。
我还是第一次如此毫不犹豫地触碰女生的裸足,但对方是阿世知。而且受了伤。我毫不犹豫地给它彻底消毒,用绷带包好,贴上密封条。
阿世知好像不想看到自己的伤口,紧紧闭上眼睛转过头去。明明平时大吹血很美丽之类的说。
治疗结束后,我们俩都松了口气。
阿世知坐着双腿伸直,我实在是想把视线移动到旁边,然后看到了还没打开的纸箱上面写着『扑克牌』。
「扑克牌?」
「啊啊,嗯。我在收集。扑克牌和塔罗牌。」
「好像是占卜的牌吧。」
听她说可以打开哦,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打开纸箱,发现里面装满了卡片。二十来张可不是一套完整的卡牌。
「呜哇,好强。」
「我从小学就开始收集了。现在在家里还有不少,大概三~四百张吧。」
「嘿诶。。很漂亮呢。」
我拿起几张已经开封的扑克牌。卡面上是一朵花,还有色彩丰富的蝴蝶。
「。。。。。。」
虽然很漂亮,但是我吓坏了。立刻收起了卡片。
「馆胁同学。。难道,你讨厌蝴蝶?」
「嗯,嘛,算是吧。」
「很漂亮的说。」
啪咻的,打开罐装果汁,阿世知喝了一口碳酸果汁。的确蝴蝶是很漂亮。不对,我曾经是这么想的。但是现在不同了。现在。。对我而言,蝴蝶就像死者的使者。
「喂你知道吗?在人的脑袋里也住着蝴蝶呢。」
——人类呢,在脸里的正中央存在着蝴蝶哦。
樱子小姐曾经说过的说话,跟阿世知的话语重叠了。
「蝶骨。。」
「你知道啊?」
「知道啊——听得我厌烦般清楚。」
——蝶骨啊,是在额骨的底部前方,就是说在鼻子和眼睛的范围展翅的,像蝴蝶一般的骨头。
对,我知道。没有蝶骨的遗体。花房的收藏。既易碎,又美丽,在人的体内翩翩起舞的蝴蝶——。
「馆胁同学。。你对骨头很有研究啊。」
「还行吧,不知不觉的。」
「是嘛。那,作为回礼特意给你看看。」
「回礼?」
明明刚才还被自己的血吓到了,但现在好像冷静下来了,阿世知便用她一贯有点坏心眼的沙哑声音说道。
她从书桌抽屉取出塑料盒。在那里面,有着被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的『什么』。
「这是?」
「颅骨。真品哦。」
「是犬科。。吗。」
那是有点丰满的,鼻子稍稍伸出的兽类骨头。跟我之前在旭山看到了大量的浣熊的颅骨有点相似,但是感觉犬齿和齿列有点不同。
「真懂呢。这是一只狗的颅骨。曾经养过的狗哦。虽然死因是衰老死。不是我杀的。但是实在是太漂亮了,所以就留下了制作成标本了。」
阿世知解释得异常浮夸,不过说实话,我已经看惯动物的颅骨了。就算残留了一点肉还是会有点抗拒的,但是这颅骨已经漂亮地白骨化了。
如果阿世知说是自己亲自杀掉的话,的确会惊讶吧。但是如果是衰老死的话,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。樱子小姐也是同样把名叫尺骨和桡骨的两只家猫,做成了标本很珍爱地装饰了起来。
「你自己做的吗?真厉害。」
「是吗?」
「既没有残留软骨,也因为脱脂了没有虫呢。怎么做的?用锅?还是水槽?」
加入空气的水槽非常容易取出骨头,更重要的是,它几乎没什么气味。在所有骨头之中,煮头部是最臭的。先不说樱子小姐,泽先生经常建议在家比起用锅煮,使用水槽更为推荐。
「诶?」
但显然阿世知不知道。不解地看着我。
「啊,不是的,是取出骨头的方法。听说最近在能够控制温度的水槽里,加入空气放置是最轻松的,我不知道妳听过没而已。」
「为,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?」
「没有,因为制作得非常漂亮,我还以为肯定不是第一次做的。」
阿世知不晓得为啥一副奇怪的表情,并背对着我。好像有什么不爽的一样。嘛算了。比起那个我看到了狗的颅骨标本。制作精美。就像樱子小姐做的一样。因为底部是平的,所以也可以放在桌子上。
然而,当我仔细观察标本时,开始感觉到一种不协调的感觉。
「。。这个,我可以拍张照吗?」
「随便你。。」
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我也不知道出在哪里。明明做得真的很漂亮。
我把手机收起来,边想着回去时去找樱子小姐确认吧。即便如此,我越看越觉得房子真是枯燥乏味。衣柜、书桌,床和床单都是简单的蓝色条纹。深棕色框架架上有纸箱。我看到的,只是那些而已。
不知不觉间,一身白色的武术服挂在了窗帘杆上,仿佛紧贴着敞开的窗帘。
「那件衣服,是阿世知的?」
我感觉那奇妙地不适合哥特萝莉趣味和神秘的阿世知,所以我无意中确认了。然而阿世知的脸庞愤怒地扭曲了。
「不,不是我的啊。只是碰巧放在了那里。」
「碰巧?」
会有碰巧放在房间的武术服吗。而且,还是使用得快损坏的。看着就知道是身经百战的武术服。
尽管如此,跟突然心情不好的阿世知扯上关系是很愚蠢的。我喝完碳酸果汁便站起来了。
嘛算了,谢谢妳给我看标本。
我边抑制着从喉咙深处涌上来的碳酸气体,边跟阿世知道谢。虽然阿世知也慌张地打算站起来,但是不必要疼着脚来送我的,所以我用手势跟她说不用了。
「。。今天真是谢谢了。」
阿世知仍然是一脸尴尬,沮丧地跟我这么说。其实我想她也许不想给我看到的。那受伤,哭泣的身姿。
我感到有点可怜和歉意,但同时,我很高兴她不是一个人遇到这种状况。想到满身伤痕的阿世知一个人推着单车回家,我想到便感到怜悯,而且也可能无法实现她不想被叔母看到这种状况的愿望。
「妳不用担心的,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今天的事的。单车虽然遗憾,但总之阿世知没受重伤已经很好了。」
呼,她松了一口气。也没啥,反正也不是什么要跟人说的事情。
「总之,如果之后头疼,或者还变肿了,伤口变严重了的话,就要好好去医院哦。虽然我明白妳不想添麻烦,但是万一发生了什么更严重的事,反而会让叔母被责骂哪。」
「嗯。。知道了。」
虽然我没打算用责备的语气说的,但是阿世知表情微妙地点头了。伤痕累累,泪痕满脸,残破不堪的连身裙,阿世知这样的身姿,真的看到都觉得‘好可怜,让人不忍心去看。
「那我走啦。」
早点回去吧。去祖父家。当我那样想着准备转身立刻时,阿世知突然抓住我连帽衫的袖子。
「今天是很感谢你!但是之后别在路上跟我搭话。看到我也无视我吧!我不正常的,我是在家里藏着动物骨头的人类啊,是异常的啊!」
「别说不正常之类的话啊。在我眼里,只是一个趣味有点恶劣的普通女孩而已。」
没错。骨头什么的才不稀有。拥有骨头的人类才不是怪人。原因有很多。有的人就像樱子小姐一样,有自己的爱好和存在理由;有的人为了学习、为了医学;也有像泽先生一样,为了抓住生命,来确认生命的重量而拿着骨头的人。
「馆,馆胁你懂个毛线哪!?」
「没啥的,骨骼标本这种程度,连我也有啊!阿世知并没有那么特别而已。为什么要那么坚持突出自己啊!」
我跟她对着干。我配合着阿世知的语气,不知不觉中我也大声起来了。那是因为樱子小姐就像被否定了一般。樱子小姐虽然很怪,但是并没有任何异常。只不过是不擅长表达而已。
「我是憧憬死亡的,异常的女生啊!我爱着尸体的!」
「别说什么爱着尸体,憧憬之类的话呀!尸体完全不美丽,而且尸体很悲伤啊!阿世知妳是因为没看过才会这么说的!实际上连自己的伤口也不敢直视不是吗!?刚刚也是遭遇事故了,还害怕得颤抖着的说!」
「。。。。。。。」
「啊。。。」
阿世知突然沉默了,她的脸扭曲得快要哭了,我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分了。我没打算说到这么过分的。
「对不起。。」
我连忙道歉,但阿世知又把拳头按在嘴唇上,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。我平生第一次因为这样吵架而把一个女孩子弄哭了,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大事。
「真的很对不起。」
我再次道歉,但没有得到回复。我不知道还能对低着头的她说些什么,所以我最后只能离开阿世知的房子。
想来想去,我还是去了永山祖父的家,在回去的路上去了一趟樱子小姐的家。虽然不太想思考关于阿世知的事情,但是狗的颅骨还是让我在意得不行。可能这就叫做求知欲吧。
「狗的颅骨?」
「是的。听说是把衰老死的爱犬做成了标本。但是,感觉有点违和感。。虽然说不出哪里有不对,但感觉上就是不对劲。」
就是这个,说完我在玄关拿出手提电话,给她看了阿世知的老犬的颅骨照片。花白,被漂亮地脱脂的,整洁完美的颅骨。就连齿列也是整齐集齐,这样说奇怪的部分和欠缺的部分也好像没有一样。
「怎么样呢?」
「吼。。」
当我展示给她看时,樱子小姐咻的一声吹着口哨。在我转头来避开赫克托的猛烈舔舐攻击并拼命地摩擦着我时,我看到她微笑着,让我感觉有一丢丢高兴。虽然这并不能作为我在阿世知家犯下的错误的安慰。
「很好的观点。看来你作为标本士也成长了几分呢。」
「虽然不是标本士。。但是妳发现什么了吗?我觉得不对劲的理由。」
「啊啊。。对的。首先明天带那女孩来我家。」
「诶?」
「作为赞美骨骼标本的人士,来一场意见交流吧。我们会招待那位女孩的哦。破例给你们看看我的收藏品吧。」
那样说并把双臂展开,然后优雅地指向了二楼的楼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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